历史背景:1961年泼水节,周总理和缅甸总理来到允景洪,蔡希陶和其他专家一起聆听总理对西双版纳的开发要注意森林保护的指示,研讨开发与保护的关系。根据多年的实践经验,蔡希陶和吴征镒、曲仲湘等提出了合理开发经营热带森林的战略措施,创立了人工植物群落学。蔡希陶一生都视少数民族同胞为兄弟姐妹,一方面,他虚心学习少数民族利用植物的传统知识,另一方面,又推广研究的成果,来改善少数民族生活和提高他们的经济收入。这些对他的植物资源开发利用的研究有很大的帮助,在70年代末期,他也鼓励和支持学生们开展民族植物学的研究,成为植物资源学的一个重要研究内容。
背景导读:1959年,蔡希陶提交《关于划勐仑区为自然保护区的报告》,勐仑自然保护区成立;
1977年,蔡希陶撰文《亲切的教导——无穷的力量》于《云南日报》,纪念周恩来总理逝世一周年;
1978年,蔡希陶和赵军成一起撰写建议书:《关于加强西双版纳热带森林保护的建议》刊于《科技工作者建议》;
1979年,蔡希陶撰写了《优先保护好现有的自然保护区——谈谈西双版纳的合理开发利用》刊于《云南日报》;
1980年,蔡希陶与冯耀宗一起撰写《解决人类与自然矛盾的钥匙》——谈谈人工植物群落学,刊于《百科知识》上。
一、守护热带雨林
保护我们的龙山
口述者:
曼俄村民:刀中华(91岁)、波丙(76岁)妹喃香(75岁)波罕叫(75岁)波务安(61岁)波燕再香(77岁)波务囡(82岁)波罕但(75岁)波务磨呀(73岁)
许再富
“蔡波涛1,那批湖南人来这转悠好久了,都在盖房子了!”
“他们来这干嘛?”
“砍树种橡胶!要砍我们的龙山2啊!”
“蔡波涛,龙山可不能动啊,那可是我们神灵的家园!”
“蔡波涛,您是大科学家,一定要帮我们想办法阻止啊!”……
蔡老刚进曼俄寨子,就被村民们围的水泄不通。面对此情此景,蔡老无言以对,稍稍安抚了一下村民,便迅速赶回葫芦岛召集工作人员商议。
“老百姓的龙山很重要,确实不能动。而葫芦岛周围的沟谷雨林和石灰岩季雨林,都非常宝贵,照目前这形势,看来把这些原始森林划为自然保护区,非常必要。”
“我们先了解一下周边森林概况,讨论一个保护方案,尽快提交省人民委员会!”
1959年12月23日,《关于划勐仑区为自然保护区的报告》提交了,很快云南省政府下文:
“界线东南自勐醒起,往南沿勐醒河至其与罗梭江会合处,往西至勐宽,往北至攸乐山曼卡丫口,往东南至拉都,由拉都往东南至勐醒及易武县勐腊区拉着至沙仁沿河两岸15公里的森林及易武区曼腊大山的森林”均归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管理,这大体上就是后来“勐仑自然保护区”的范围,当时这也是云南省第一个自然保护区。
【1】波涛:傣族对年长男士的尊称。
【2】龙山:一般指分布在傣族村寨附近一片森林,傣族人认为其为“神居住的地方”,在这里的动植物都是神家园的生灵,是神的伴侣,不能砍伐、狩猎和破坏的。
难忘傣历1323年
口述者:召存信(西双版纳州老州长) 冯耀宗
召存信,男,傣族,在1953至1992年连任七届州长和七届全国人大代表,西双版纳的“终身州长”。一生致力于“兴州富民”的事业:如发展普洱茶产业、组织引进橡胶种植、发展傣医傣药等振兴民族经济;修建两座澜沧江大桥、西双版纳机场、建立了多个国家级、省级口岸,开辟了连接中缅老泰的澜沧江至湄公河航道,支持创办热带作物研究所、中国科学院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等六个省属、中央直属的科研单位等。
傣历1323年(公元1961年)4月,人民敬爱的周恩来总理来到西双版纳,与我们一起欢度泼水节。
一阵泼水狂欢后,庆典大会结束了,周总理换了件衣服,提出要接见蔡希陶教授等人。
“你这个大科学家,怎么穿了这一身小衣服?”
周总理见蔡老堂堂七尺大汉竟委屈地套了身窄小的西服,袖子和裤腿短出了一大截,忍不住哈哈大笑。
“路远,来不及回家换衣服了,就借了一个老朋友的。”蔡老很是无奈地回答。
原来,几天前听说要晋见周总理,蔡老早早就借了一身合适的正装,可没想庆典大会上的泼水,将衣服全泼透了,情急之下,他只好向云南热带作物所石明辉所长临时又借了一身西服。
“天热,外衣就不要穿了。”
得到了总理的“特批”,蔡老迅速换掉外衣,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我们谈一谈”,说这话时,刚刚洋溢在总理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总理陷入一片沉思中。
过了一会,总理严肃地说,“这次来到西双版纳,一路上看到了,大家都在开垦,干劲很大。要肯定这是好事。只是一些陡坡上的树木也给砍伐了。这会造成严重的水土流失,将会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
蔡老微微点了一下头,继续听总理的亲切教导。
“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正是处在回归沙漠带上,非洲、亚洲、美洲,一路看过来,这样的一条带上,有这么多沙漠和将来要过渡到沙漠去的热带干旱草原!唯独西双版纳还保留着这么美好的热带雨林!”
听到这里,蔡老很是吃了一惊,总理竟有如此敏锐眼光,提出了如此专业而严重的问题!
“你在西双版纳做植物学工作。你们一定要研究这个问题,要解决好合理开垦,保护好自然资源,改造好大自然界。要做人民的功臣,可不要做历史的罪人。”总理最后语重心长地补充道。
“关于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我们已经列了专门的研究课题,叫做《多层多种人工群落研究》,已经列为中国科学院的重大研究课题了”,蔡老非常激动,说话都有些口吃。
接着,蔡老向总理很详细地介绍了什么多层多种人工群落,人工群落的科学依据及其如何解决人与自然的矛盾等。看到周总理一直微笑着点头,蔡老深切感到心底有种无穷的力量正在蔓延开来。
解决人类与自然矛盾的钥匙
口述者:冯耀宗
为什么层次交错、千姿百态的热带雨林,屹立了几百万年依然生机勃勃?
为什么人类精耕细作、单一种植的人工林地,不几年便会土壤贫瘠、虫害频频?
大自然自身化解矛盾的秘诀何在?
这样的问题,一直萦绕在蔡老的脑海中,他也时常和我们提起。直到50年代末,他与吴征镒、曲仲湘教授一起探讨这个问题,三人一拍即合。“你看我们研究的这个龙山林,植物群落结构多丰富啊,有乔木、灌木、草本,还有藤本植物缠绕其间,除此之外,乔木上还有很多附生和寄生的植物!”
“是啊,哪像那些橡胶林,太单一了,一旦感染虫害,整片林子很快就完了!”
“要不我们也建一个‘人造龙山’?模拟热带雨林的多层多种结构,把热带地区最有价值的三叶橡胶树、咖啡、可可、砂仁、茶叶……根据它们的生长习性,分层分种种植在一起,建造出一个植物人工群落。”
“好啊,好个‘人造龙山’!”
“这可是一个开创性的研究课题!”
……
不久,蔡老把一份中国科学院关于《多层多种人工植物群落研究》课题的批准文件,亲手交给了我,我打开一看,文件上写着:人工群落研究课题,属于中国科学院的院管重大研究课题,由吴征镒、曲仲湘、冯耀宗三人负责主持。看完后,我的眼泪立刻涌了出来,立誓要把这项研究认真做下去,绝不负蔡老的重望!
一开始,我们在葫芦岛上开辟出200多亩实验基地,以橡胶、茶叶、咖啡、可可、萝芙木、千年健、金鸡纳树、砂仁等许多具有很高经济价值的植物为主,组成不同层次的配置,进行各种不同的试验:
哪种或哪几种植物配置是最符合大自然规律的?
哪种组合既能保证高效稳产又能克服自然灾害?
如何组合能最优发挥植物自身的耕作、施肥、除草、灌溉、防治病虫害等效能?
……
通过反复的实验和实践,人工群落的研究逐渐取得了可喜的成果,其中胶茶群落已在云南、广东、广西和海南大面积推广,取得了很好的社会效益、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被生产部门称为“建立稳定性生产基地的一项战略措施”,并先后获得了多个奖项:中国科学院科技进步一等奖、二等奖,国际瑞士“雄才大略奖”等。
一份建议书
口述者:赵军成
赵军成,男,1961年因编制调整,由中国科学院昆明分院调至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工作,任办公室主任和该园驻昆办公室主任,至退休。
1978年的金秋,昆明昆华医院。
“蔡老,我来看您了。”看着蔡老躺在病床上,微微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哦,小赵来了。”蔡老睁开眼,缓缓坐了了起来。
“您可好些了?”
“呵呵,没事,我这命硬,总能逢凶化吉。小小的脑血管痉挛奈何不了我!”蔡老冲我淡然一笑。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又转身对我说:“对了,昨天省科协打电话来,提议我们作为科学家,应该写点建议方面的文章。我琢磨了一天,我们应该写篇关于加强西双版纳热带森林保护方面的建议书!”
紧接着,蔡老向我描述30年代初他第一次进西双版纳热带雨林时的震撼场景,又向我谈起50年代他到西双版纳开辟基地时的种种奇遇。
“西双版纳可真算得上植物王国的皇冠,是名副其实的‘种一年吃三年’的大粮仓!”
“有天傍晚,我在罗梭江里划舟,突然,一条5公斤的大鱼竟凭空跳进了我们的小船!又一次,我们在河边玩,脚下踩着一块大鹅卵石竟晃动起来,拾起来一看,原来是一只5公斤的老鳖!”
……
说到这些,蔡老的眼神充满了幸福,我仿佛也被他带到了那个充满神奇色彩的年代,不由得羡慕不已。
“哎——,可惜现在国家关于自然保护区的方针、政策没有得到贯彻落实,采取的保护措施不力,不少地方毁林垦荒、乱捕滥猎的现象很严重!59年我们提议建立的勐养、勐仑、勐腊、大勐龙4个保护区,这才不足20年,大勐龙保护区却已名存实亡了!”他又长叹一口气,停顿了一会,“周总理生前嘱托我们要保护好自然资源,我们可不能忘啊!”
从病房出来后,我带着蔡老列好的提纲,匆忙赶到省林业厅、省图书馆查阅相关资料,并着手撰写建议书,后来又经蔡老的修改,《关于加强西双版纳热带森林保护的建议》一文于1978年刊于《科技工作者建议》第16期。
科学的春天 保护的使命
口述者:许再富
1977年,全中国拨乱反正、振奋人心的一年。
为了下一年即将召开的“全国科学大会”准备材料,蔡老被邀请去北京参加“国家自然科学学科发展规划”会议,我有幸陪同蔡老参加此次高峰盛会。
会场上,那些白发苍苍、步履蹒跚的老科学家们,相聚一起,互相敬意问候,庆幸熬过劫难,那场景真让人感动,人们似乎都对即将到来的“科学春天”充满期待,喜悦之情,流于言表。
会议期间,白天,我随同蔡老,听取老科学家们为国家百废待兴的科学事业献言进策;晚上,蔡老给我分析当前学科发展的态势,讨论我们葫芦岛未来的发展方向。不知不觉,一个多月过去了。
1978年,乘着国家的“科学春风”,葫芦岛也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
葫芦岛由原来“云南省热带植物研究所”(隶属云南省科委)改为“中国科学院云南热带植物研究所”(隶属中国科学院),新的名牌由邓小平同志亲笔书写。蔡老继任所长,恢复了所里专业技术职称的评定。在葫芦岛上,召开了第二次“中国科学院植物园工作会议”。参会专家针对当时西双版纳毁林种植橡胶的严重问题,给方毅副总理、李井泉副委员长和邓小平副主席写信,提出了意见和建议,引起中央和国务院的高度重视,发出了“迅速制止毁林开荒”的通知。也是那一年,经蔡老同意,我在葫芦岛方向任务中加上了“保护”二字,即“热带植物资源开发、利用和保护研究”。(文字整理:赵金丽)
二、版纳的“波涛”
又是“老马经验”?
口述者: 许再富
故事导读:
上世纪60年代初,全国很多地区掀起了“样板山”、“样板田”的热潮,科技人员纷纷走出科研园地,送科技知识到农村山寨,版纳植物园的样板田工作,首先定在勐仑的曼俄傣族村寨,推广种植“白壳矮”、“双季稻”等。
曼俄村委会的竹楼里,挤满了村民,有作为一家之主专门来开会的,也有抱着孩子来看热闹的,人们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会议并不很热衷,三三两两的凑一起,聊些家常。
“比比郎郎,敬烤不林,偏混登傍”,蔡老见村里人来的差不多了,便脱口说了一句刚学会的傣语(意为“兄兄弟弟,相互关心吃住”),会场顿时鸦雀无声,人们都很惊奇地望着眼前这位年过半百的老汉。
“我们植物园特别成立了一个科技小组,来协助大伙推广双季稻种植,年底一定会让大伙都增产!”蔡老刚说明来意,村民们就议论开了。
“又是来推广技术的?”“上次县农业局不是来过一个姓马的技术员嘛,搞来搞去,最后还不是没搞成嘛?!”“就是,该不会又是‘老马经验’吧?”“谁知道呢!”
……
望着村民们怀疑的眼光,蔡老回敬了一个理解的微笑,继续说:“大伙放心,我们的科技小组成员都是学农出身的,都有实干经验。另外,我们还特别请来了元江的双季稻农学家,技术上没问题!”
“我们需要大伙的配合!”
……
村委会讨论结束后,蔡老和我们科技小组的成员一起,开始长期蹲点曼俄。在我们的建议下,村民也自发组织成立了内部科技小组。我们互相配合,通过试验,先让内部科技小组掌握技术,再不断向其他村民传授双季稻种植技术。
此外,我们还帮助生产队建设了一个小型的水轮泵发电站,在西双版纳农村中,第一个结束了村民们无电的昏暗生活,也为他们安装了碾米机,解决了傣族女人每日清晨手工舂米的辛劳之苦。渐渐地,橡胶、茶叶、柚子等,在曼俄的田地里扎根了。曼俄村民们尝到了甜头,其他村也开始主动要求被推广,从此,我们科技小组的队伍越来越大、任务越来越多。(文字整理:赵金丽)
被偷的木薯
口述者:张育英 李锡文
李锡文,男,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研究员。1954年河北农业大学毕业后扎根云南,主要从事植物分类与植物区系学的研究,发现了4个新属、147个新种和47个新变种,并对樟科等的专科分艰研究有独特见解,自1973年至2004年担任《中国植物志》编委,历时26年,其中作为常委17年。
故事导读:
在粮食紧缺的年代,西双版纳各族人民取食木薯补充口粮的不足,但本地木薯含有氢氰酸,味苦,有微毒。后来植物园引种了马来西亚木薯,产量高,且没有毒性。附近村民偷拿了植物园里种植的马来薯尝到了甜头,主动要求种植马来薯,马来薯因此在当地推广种植。
自从引种了马来西亚木薯后,大家就不用再吃含有氢氰酸的有毒木薯了,葫芦岛上的口粮问题也得到了极大改善。这段时间里,“张大帅”1每天都兴致勃勃地专注在她的马来薯实验地。
某天,她和往常一样兴冲冲地来到她的实验宝地,眼前却让她大失所望:马来薯被偷了!
天啊,这可如何是好。她立即风风火火冲跑到蔡老那里告状。
“被偷了?怎么回事?”蔡老诧异道,随即跟着“张大帅”到了实验地。仔细查看后发现地里有好多脚印,一直延伸到罗梭江,过江到了江边的寨子。蔡老看了这些脚印兴奋地叫到:“这是好事啊!”
“好事?!这怎么是好事?我的实验数据就不够了。”“张大帅”又急又气。
“当然是好事了!他们偷去吃了,过两天就会来找你教他们种马来薯啦。这不是很好地推广了你的马来薯吗?实验数据就先别管了。”蔡老跟“张大帅”解释道。听了蔡老的这番话,“张大帅”不得不由衷地佩服起他的远见来。
从此,“张大帅”在实验地四周开辟了“缓冲区”,种上马来薯专门让人“偷”。慢慢地,还真有村寨的老乡跑来跟她要马来薯去种植,她就砍下一段一段的茎杆,让老乡拿回去扦插,还免费送上一袋农肥。(文字整理:姜虹)
【1】当时葫芦岛上的人都喜称经济植物研究室主任张育英为“张大帅”。
民族植物学的引路人
口述者:裴盛基
事件导读:
1982年,裴盛基发表了《西双版纳民族植物学的初步研究》论文;
1987年,裴盛基创建了我国第一个民族植物学研究室,填补了我国民族植物学研究的空白;
2007年,裴盛基和扬州大学淮虎银教授共同编写我国第一部系统性民族植物学专著——《民族植物学》,并获第21届华东地区科技出版社优秀科技图书一等奖等。
从1959年开始,我们一直跟随蔡老进行南药植物资源的研究,从具有健胃和镇痛功效的国产荜拨、活血止血的血竭、抗癌药物美登木、重要中药成分——缩砂仁,到治疗急性痛风和支气管炎的嘉兰等,在调查过程中,我们总少不了进入村寨,请教当地少数民族医生,并结合民族古籍的反复考证。
1971年6月,蔡老带领我们科技工作者在盈江县铜壁公社小浪柬生产队东崩河工地调查,采到了野生荜拨标本,后来,我们就走访当地少数民族,原来当地傣族人称“布雅”,浪柬俗称“乌气息”,汉族叫“鸡屎芦子”。当地民族就用它来治风湿或作止痛药,民间已有较长的应用历史。后来我们经过进一步测定,这种荜拨与当时进口品系同属一类,是一种新药源,后经人工栽培试验,几经努力,荜拨引种栽培获得成功。
血竭一药在中医的应用历史可追朔到南北朝时期,从宋人沈怀远《南越志》中的“骐驎竭”到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中“麒麟竭”,再到后来医家的“血竭”,这种自古用于治疗跌打损伤、金疮、内科等症的中药,人们却并不知它的原料植物是什么!
为了寻找血竭,蔡老想起30年代,他在孟连采集标本时,在一个傣族医师家里,曾见一段血红木块,后经几番打听和寻找,才在山里第一次见到了龙血树,也正源于这一段经历,1972年,蔡老率队再次进孟连,才发现成片的龙血树,结束了“中国血竭靠进口”的历史。
……
一次又一次的调查,一拨又一拨的访问,边疆少数民族对我们访问、调查、采集工作全力的支持与合作,是早年“开展我国民族植物学研究的重要前提和鲜明的特点”,而这正是蔡老将我引入“民族植物学”领域,开始了全新的探索之旅,另外,他自始至终教导我们“取之于民”(取少数民族的传统知识)、“用之于民”(将我们引种、驯化的植物资源推广给老百姓),这些都是对当今“民族植物学”最有力的支持,并引导和启发我们后来者继续朝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文字整理:赵金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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